還記得那場冬雨嗎?兩年前的這一天,你說,將要為自己拼出一條去路,希望我能支持你,而支持的方法,就是離你遠去。
還記得那場冬雨嗎?兩年前的這天,接到你的來電,電話那頭,急促且焦慮,連聲的說道「要跟我見面」以為,滿以為,你又出事了,希望我能幫你一把,是的是的,你也了解我,而我又怎麼不了解自己,掛了電話後,急急忙忙穿上外套,招了輛計程車,不到半小時,到了你家門口。
還記得那場冬雨嗎?兩年前的這天,站在你家門口,忘記帶傘的我,滴著從屋簷落下來的水珠,淋著從天而降的雨滴,濛濛細雨,夾雜著冷冽的寒風,瑟縮在衣服裡,整整等你快半小時。
還記得那場冬雨嗎?兩年前的這天,你抱著一箱的東西走到我面前,不敢看我,低著頭,隔著雨絲、隔著寒風、隔著你我額前千絲萬縷,我也明白,你心中反覆琢磨的那些話,要把我們如親人般的親密感情,絕裂成陌生人般的生疏。
還記得那場冬雨嗎?兩年前的這天,從你手中接過那箱東西,你始終低著頭,不願看我ㄧ眼,只是淡淡說了幾句話,就轉身離去。濛濛細雨,在這一刻,變得猖狂起來。在你家門口,我和手中的那只箱子,成了雨中唯一不願逃的悲楚客。
那場冬雨中,你對我說了哪些話,記了也忘了,忘了也不願憶起了。殘殘缺缺,破損不堪,這刻驀然浮想起,片片如拼圖--
「我,我決定要去日本深造了,可能,一去就三四年......」
「這三四年,回來的次數可能一兩次,且待的時間也很短暫。所以我想,我們就此分手吧......」
「我不想耽擱到妳的時候。人家說,女人青春如黃金,浪費不得的。我不想成為妳生命中的罪人也不希望,自己心中有個牽絆。」
「如果妳真的為我好,也希望我以後的成就能高人一等,那就,讓我心無罣礙的離開台灣吧......」
「箱子裡的東西,都是這兩年來妳親手做給我的禮物,對我而言,件件是寶,每樣東西,我都保存如新。現在物歸原主了,我的心,總算放下一顆大石了。」
「妳...要保重,我要進去--」
那場冬雨中,你對我說了好多話,什麼話,什麼意思,都是事後,一片片從記憶大海中,撿起來拼湊出的。
那場冬雨中,抱著箱子的我,目送你離去,哭與不哭,痛與不痛,到底是無所謂了。如果哭與痛,能把你喚回,那我甘願,萬種悽涼,肝腸寸斷。

兩年後的今天,天,依舊下著綿綿冬雨。走在街上的我,匹然看見對街上有你的身影,手摟著一位長髮披肩女子,一路上說說笑笑。那女子附在他耳邊說了話,而他也回了話,讓她滿臉愉快,這就樣對他回眸一笑--她,長的明眸皓齒--好比西施,毛施淑姿。
兩年後的今天,天,依舊下著綿綿冬雨。望著你和她摟著對方遠去,萬般淒苦齊湧心頭。我怎能把你忘?而你又怎能把我棄?那年冬天,下著雨,下著跟今天一樣的雨,因為那場雨,我選擇相信,你一定會有回來的時候。
兩年後的今天,天,依舊下著綿綿冬雨。我茫茫然往前走去,想著你,想著以前的我和你,除了這個以外,還是想著以前的你和我。
兩年前的今天,有著這場冬雨;兩年後的今天,仍舊有著這場冬雨。這雨,是否跟兩年前一樣的呢?
想不起來了,相識的那天,定情的那天,天,到底是晴是雨?

這條路,常走的。但今天,好似剛從異地來到這裡,怕迷路,傻傻跟著人群走。
「小姐,小心!有來車!」
我還記得,兩年前的冬雨,和今天的相似,有淚有愁,還有無法言喻的痛楚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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